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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移动了，应该察觉到了我和敖娇的逼近。”上杉芽衣的声音从车后座传来，“需要进行灵体化么？”
“不必了，既然他们停下了步子，那就是有正面迎战的打算喽？”越新掌着方向盘，手指则不断地敲打着方向盘发出啪啪的声响。“这天色也不早了，敖娇，你先去打探一下对手的虚实。”
其实越新也想直接跑过去找到赵息恐吓一番，可是现在好死不死碰上了下班潮，交通堵塞的现状让他寸步难行，开着车的他也不好丢下车走人，现如今只好卡在高架上干瞪眼。
不知自己被北京堵车救了一命的赵息此刻还好奇对方为什么突然间停止了移动。
“是。”换下那身球童服的敖娇显然利落不少，她伸手将车座下的背包扯出背在背上，回头对着上杉芽衣询问，“对方使者的位置和罪使的位置几近重合对吧？”
“是的。”上杉芽衣点头，“距离高架也不太远，在前方下高架后直走再到第三个路口左转后即可，对方应该在路边静止不动，在人流中很显眼。”
“了解。”敖娇比了个“OK”的手势。
扭开车门后，敖娇将背包里的滑板取出，借力一蹬便如箭般飞驰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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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赵玖低声嘟囔了一句
“怎么了？”感觉到情况有变后，赵息立刻追问。
根据之前的情报判断，对方距离自己位置不远处却戛然而止，这让他有些费解，但很快他便明白了：这里可是北京啊！
现在这个时间段路上肯定是堵成狗了，对方那么快的移动速度肯定是乘坐了交通工具，而除了地铁外，这北京市所有的交通工具都得臣服在堵车的**下动弹不得。
不过根据现实改换策略也是一个判定对方可怕与否的重要因素。
“对方两个使者的反应分开了，一个正在往我们这里赶来，另外一个还没有动。”赵玖睁眼回话，“速度相当快，不知道身边是否有罪使，主人我们要不要应战？”
“分兵行动么？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赵息低声叹道，随后眼珠转了转对着赵玖问，“你们使者在实体化的时候会互相感应到对么？”
“对的对的。”赵玖点了点头。
“那么灵体化的状态呢？”
“感应到的反应也会有，不过会弱很多。”赵玖有些慌乱地回答，被这么热切地追问，胸腔里少女心多少还是会跳两下意思意思的。
“也就是说，这个使者只能感应到你，而不能感应到我（罪使），对么？”赵息目光如炬，说出了在他脑海中计划的重点。
“对的对的……”赵玖点头如捣蒜。
“对方抵达这里大概还需要多长时间？”赵息巡视着周围，很快便观测到了可利用的条件，至于自己还需要一些东西，才能完成这次的计划。
“三分钟？大概……我不确定哦，大概是三分钟吧。”赵玖唯唯诺诺地回复，“对方的速度忽快忽慢，估计不出来啊。”
“我明白了，你可以灵体化了，之后一切靠心灵感应联络。”赵息下令，两三秒的时间后，赵玖的身影迅速虚化，最后化为了琉璃般的躯体。
“……既然小看人，那就让你的左膀右臂先断上一个好了。”赵息心里暗自冷笑，驱使着赵玖按照计划中的安排开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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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板下那四个胶轮摩擦着地面发出咕噜噜的声响，踩在上面的少女在人流中自由穿梭着，在那视障碍物为无误的技巧下，在下车后敖娇几乎是毫无停顿地往目标点赶去，期间也就减速时蹬一下把速度提上去——
“好！快到了！”敖娇往后猛地一蹬，给自己再加了一把力。
顺应着她的要求，滑板登上最高点后便往下坡猛地俯冲而去，随意系在腰间红黑格子衫随风摇曳，呼呼的风儿拂过她的胸前，纯黑的无袖紧身背心下隐约透出一丝丝弧度，牛仔热裤下的长腿引来路过的小流氓们的一阵口哨。
目光所扫之处尽是人流，而在她的感觉里，地方的那个使者的确在这这里没有离开，反应瞬间变弱了不少……选择灵体化了么？
“尽耍小聪明。”敖娇摇头笑了笑。
在街道旁停下后，在一众路人的围观下，敖娇背着自己的滑板往四周巡视了一番。
意外的安静。
她原本以为对方会先下手为强，没想到对方的警惕心相当强，居然按捺住了不动手，但是那又如何呢？既然灵体化了，也就意味着对方在现实中唯一可以制衡自己的力量消失了。
现在只要她找到那个灵体化的使者的方位，进而找到它身边的罪使，这场舞台剧就能拉下序幕了。
但问题是，她只是来探探虚实的，如果对方不威胁自己的生命，她在越新的命令下达前不允许对对方下杀手。
“在那里么……”
敖娇停步，观察着附近那个正在佯装看着橱柜里蛋糕的男人，那是个约摸二十多岁的男性，西装革履一本正经，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
敖娇本能的感到有些不对劲，按照那位神挑选人的标准，这样的上班族没道理会得到契约的机会啊？
一步步地靠近那个男人后，敖娇内心的不安感也在逐渐扩大。
虽然说对于罪使用以貌取人不太好，但是这种不安感还是前所未有的。
“不对。”敖娇在距离那个西装男三两步的距离时突然停下。
她陷入了一个很明显的误区，那就是她认为“灵体化的使者身边一定是罪使”这一件事是绝对正确的。虽然对方是新手，但如果真的让那灵体化的使者傻乎乎地在自己身边飘着，那和之前谨慎不采取攻击的风格也差太多了吧？
在她思考的时候，佯装路人的赵息正从她身后慢慢靠近。
一步，两步。
他揣在口袋里的手里，正握着一只小小的水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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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使者与罪使的反应分离，现在又在逐渐靠近中。”上杉芽衣报告着自己所能侦测到的战况，“不对……”
“嗯？”看到拥堵缓解了的越新刚松下一口气，就被这句不对给惊到了。
“对方那位罪使在逐渐靠近敖娇的后方，而敖娇却在对方使者面前停步了。”上杉芽衣将战况准确表述出来，“而且对方的使者反应相当微弱，应该是灵体化的状态。”
“放心吧，敖娇又不是个傻子，这点小花招早就见惯了。”越新嗤笑了一声，摆了摆手，“再不济我也已经通过心灵感应告知了她现状，等着好消息吧。”
在越新听到这个状况的一瞬间他就明白了对方的企图，虽然这一招已经见过好几次了，但是在一个新手身上重现倒是让他惊讶了一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个新手的重视度提高了不少。
“看来这不是个愿意老老实实去当饵料的家伙啊。”越新踩下油门，驱车驶下高架，往目标方位行去。
☆
嗯？为什么不动了？
保持着路人身份的赵息很自然地往眼前那个女孩靠近，安放在口袋里的水果刀是他刚刚去超市买的，此时那刀柄被他紧紧握着，手心里溢出的汗水不受控制地润湿了刀柄。
尽管行为上能伪造成自然的模样，但心里那种忐忑不安还是难以消除。
对方的使者究竟有什么样的能力？自己这种偷袭的成功率究竟有多高？
对方为什么停步了？是发现了一些端倪么？还是说有着其余的顾虑？
对方既然敢单枪匹马地过来……不，赵玖这些使者只能感觉到附近同类的存在，说不定对方的罪使也在附近，等着自己主动暴露呢？
说不定，这个女孩也是被对方利用了的普通人？毕竟让普通人前来试探风险会更小，如果是自己也会采取这种方案……
望着那个伫立在自己面前不过五六步的女孩，赵息觉得对方也不过十五六岁，虽然穿着风格比较太妹，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孩子。
如果自己一失误，判断错误，对方就会作为试探的牺牲品死在自己的刀下。
死在……自己的刀下么？
不。
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件事有所犹豫呢？明明在几小时前利用那个白领男躲过劫匪时毫不犹豫，但是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为对方所利用的傀儡（暂定）而犹豫？说到底这不过是种肤浅廉价的伪善吧？
是因为对于对方有可能是无辜者而感到不安？
不，不对，别开玩笑了。
赵息突然醒悟，这之间的差别去的确是有的：之前利用的那个男人毕竟是被他人杀死的，而眼前这个有可能是无辜者的女性即将要被自己杀死——
也就是说自己在为难以动手杀人而在找借口？也就是说自己是在畏惧向普通人动手？明明是自己，明明是这样的自己？
现在的自己是在畏惧？还是在……期待？
脑内的思绪并没有阻碍住赵息的脚步，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一切都顺利的按照计划中进行，精确到厘米的动作行云流水般地开始。
毫无杀气的逼近对方，从口袋中自然地掏出水果刀，插入对方的颈动脉，拔出。
“成功了。”
赵息一切的思绪最终都在这三个字面前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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